“苏超”背后藏着怎样的城市精神

跟着作家叶兆言读“江苏” 

“苏超”背后藏着怎样的城市精神

□金陵晚报/紫金山新闻记者 王峰

“苏超”如火如荼，13个设区市通过一场场足球盛宴道出了江苏大地的万千风情。殊不知，要真正看懂“苏超”的热梗，还需从它们的历史文化根源说起。著名作家叶兆言新近推出的《江苏读本》增补版，即全景勾描了江苏的前世今生，是对“苏超现象”城市精神的一次全新解读。

紧扣每个城市的特点

从江苏的历史渊源，到江苏的当代发展；从江苏的自然地理，到江苏的文化情结；从宏观的描述，到对十三个省辖市的小处解读……打开《江苏读本》，就可跟着叶兆言走遍江苏每个角落，了解其前前后后的故事。

长江与淮河，将江苏大地分割为三块：苏南、苏中、苏北。“不南不北”也成为江苏在中国地理位置上的一个重要特征；由于历史文化和行政划分，不少城市历史上曾经做过国都和省会；经济上你追我赶，历史上苏北曾一度比苏南更富裕；在语言上也存在差异，包含了江淮官话、吴语系、中原官话等。

叶兆言很早就捕捉到了江苏的特点：写到苏州时，他聊了聊苏州现如今的经济发展情况；写扬州时，他巧借词牌名“扬州慢”讲述扬州在古代傲睨天下的辉煌历史，又从“扬州慢”中道出它“慢”出了别样的文化韵味，找到了城市发展的新优势；写盐城时，他梳理出历史上盐城闭塞落伍的原因，也指出了当下盐城发展所面临的新机遇；书中也不乏对城市特有饮食文化生活的补充，比如在淮安篇中，即诠释了为啥淮安人会被公认为饕餮之徒。

着眼点更在现在和将来

“一个作品写完了总会觉得有点不满意的地方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就要加一点东西。”基于对各地历史、文化、经济的调研和考量越来越深入，叶兆言的江苏解读也就成了“未完待续”。但对很多读者来说，随着“苏超”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热点现象，《江苏读本》既是一种印证，又是一种启示。

“江南地区经济富裕，清朝时期在江苏省设立了两个布政使，相当于两个省长，左布政使在江宁（南京）办公，负责安徽和苏北地区工作；右布政使在苏州办公，负责苏中苏南地区工作……”更多时候，叶兆言会从历史谈到经济与文化对江苏的影响，谈到未来的发展趋势。其着眼点更聚焦现在和将来。

“江苏从经济能量上来说，在世界版图上也应该有它的地位和分量。”叶兆言介绍，在他们这一辈人的记忆中，江南当时还有很多水田，就是沼泽地，可以改良江南的气候，随着工业的发展，江南几乎没有水田了。“但是，技术水平的提高，可以把长江的水通过‘南水北调’送到苏北平原，苏北大块的土地，可以完成历史上苏南土地所具备的改良气候、解决粮食问题的功能。”

南京人在历史上是不吃辣的

《江苏读本》并不是一本简单的陈述风土人情、各地土产的书，在书中，叶兆言没有过多强调所谓的地方文化，而是将关注点放在城市精神层面。从小在南京长大、出版过关于南京人文地理的城市传记《南京传》，叶兆言对南京更是有着非常特殊的感情。

“南京的确是一个容易受外来文化影响的城市。”叶兆言以饮食为例，阐释了包裹在其中的南京气质，“很多短视频都会用南京话调侃‘阿要辣油’这句话，其实南京人在历史上是不吃辣的，我小时候南京是没有辣油的，这是受了外来饮食习惯的影响。”

叶兆言还指出，南京人吃盐水鸭，也是始于元末明初，鸭馔慢慢成为南京文化的一部分。“所以南京这座城市有个特点，能够虚心地接受别人的改造，同时还始终保留很多天真的东西。”

在叶兆言看来，不论是“影响”还是“被影响”，其中透露的还是江苏人和江苏文化的包容性，“在中国的广东、福建、江西等地，都有客家人。为什么有客家人？中国的历史最基本的特点，是北方的汉人不断地迁徙到南方，因为没有办法融入当地，为了保护自己，所以维系了客家人这样一种民系。但江苏没有客家人的概念，因为江苏特别宽容，外来人很顺利地就融入江苏当地文化。”